木槿

什么都不怕!

归家


记不清多久了,日子兜兜转转的过去了。还没想起守在这的缘由,就被嘈杂的声音惊起。


“各位客官锦墨轩,今日不营业”刘丧扯着嗓子,准备遣退不知礼数的客人“早就听闻老板家代代经营这锦墨轩,特此来拜访一番”来者话语虽然恭谨,但句句让人不快。


刘丧起身准备打探一行人来历,就看见霍仙姑站在队伍里“我倒是不知道这锦墨轩何时引得诸位如此在意?怎的今日霍仙姑还来了。诸位,上二楼吧”一行人带着霍仙姑上了雅座。


“小辈,如果古董行业,你锦墨轩倒是占了大份。如此怎么请都请不来,属实是没有礼数了”领头的人还未久坐,就叨叨了半天。


刘丧毕竟是吴三省的人,怎的不清楚这些是九门的人“我只是做个小本买卖,诸位太过于计较了”期中一人拍案而起“不要给脸不要”


霍仙姑示意人坐下“刘丧,锦墨轩的小本买卖,如今倒是做到人人皆知了”刘丧笑嘻嘻地回道“哪能啊!这倒是不还是仙姑你一家独大吗?”听着刘丧打混混一行人不知怎么说的好。


墨锦轩要是说小本买卖也是,专门卖给有钱有权有势的人,其他人一概不卖。但怎么个小法,这都卖给有权势的人了,怎么算小。


但霍家不同,你只要拿到邀请函哪怕是去喝茶都随意。


“诸位请回吧,今日闭馆。想必几位也不想见血”刘丧坐在主座上,一脸调笑地看着对方。九门的人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。倒是闹了个笑话。


入夜……


刘丧打开房门请人进来。解家当家的,解雨臣。


刘丧靠在门柱上“当家的怎么今日来了”说起来两人也是一段缘。



要说是第一次遇见刘丧是在解雨臣的师傅二月红那里。那天天色不好,二月红第一次没让解雨臣训练,也赶巧遇见了刘丧。解雨臣听见二月红的院子里有戏曲声,以为是二月红在练,于是偷偷跑到门框边上看。


这一眼便是惊艳。之中一人穿着红袍,头上带着朵花,虽说样子打扮的不怎么流行但别具有美色。两人唱着解雨臣没听过的曲子,词倒是惹得人脸红。解雨臣呆呆的在门口站了一时辰“哪家的小孩啊?怎么跑到这里来了?”只见那美人朝解雨臣走来,二月红也转身看向门口“过来吧。”解雨臣向里面走去,那美人看了眼二月红有看了看解雨臣“小徒弟啊!我叫刘丧是你师公,来叫一声听听”解雨臣看向二月红,二月红笑了笑开了金口“你算是哪门子师公。”刘丧上前去站到二人面前“不管我就是,小孩叫师公”二月红拍了拍解雨臣的头“叫吧”


“师公”


“哎!瞧瞧这小孩多乖啊!来师公给你糖吃”


“刘丧,你从我这拿的糖怎么去给我徒弟吃”


刘丧嬉皮笑脸笑了会“咱们还分你的我的吗?”


没聊一会,刘丧就走了。


再后来遇见时,解雨臣也是吃惊了许久。眼前的

小孩和刘丧长得十分像,也只不过是没长开


“您如今怎么这样?”


“就是你想的那样,带着记忆转世”


眼前的小人慢慢喝着茶,小腿一晃一晃的“混不下来了,想起还有师侄你就来投奔你了”解雨臣不在怎么说才好于是便应了下来


解雨臣将带着人找了几件符合刘丧年龄的衣服。其中有一件粉色的长袍,虽说装饰不多但穿在刘丧身上缺莫名的好看。


于是第二天道上就传来解九爷有私生子了。



解雨臣听见刘丧的调笑什么也没说,只是去煮了茶“师公,且尝尝”刘丧别扭地说“当时让你叫师公,只是看你可爱,如今再这么叫怎么都感觉不和礼数”解雨臣笑了“解家里您说的便是礼数”“不敢当,不敢当。这不还有你解九爷吗。”刘丧摇了摇头。


两人接着谈起最近的事情。


“师公可允许语花问个问题?”刘丧看了眼自降身份的解雨臣“哦?什么问题?”“您当初为什么执意要开这家店呢?”气氛陷入安静,刘丧不由地散发出来的气压让解雨臣才感觉到,眼前的人不是什么无知小辈而是经历了几代的"老人"


解雨臣不知等了多久“给你讲个故事”


许久之前,天下分裂。神兽凶兽尽数逃出,而我便出现于那时。我不记得自己的来历只是到自己要将它们带回去。如此以往数百年过去了,我身边的人来来去去走了很多,有人吃惊我的不变于是认定我有长生不老之术要捉拿我。一日我遇见一条八尾只需要一人的心愿她就可以幻化成九尾,于是那天我想她许了个愿,也放走了她。


我告诉她我想要死。她说我是天机之人不死不活,本就是空壳之躯。我本以为就此作罢。但她答应了我,她与天道做交易,让我带着记忆转世,而我放她走。这种交易我便是答应了,如此我在黄泉上遇见了太多故人,他们想回家但不记得要回哪去问我可否为他们做个歇脚的地方,于是我便答应。


如此一来,锦墨轩的生意白天做给活人,晚上做给死人。


解雨臣告辞了,刘丧没想用故事给人什么启事,也不明白人怎么就走了。


“他们不记得了,以为这只是一个歇脚的地方。但不代表我不记得,这里会是他们的家。在这里他们永远是刘丧的家人。”


“我在这里,等人归家。”



解雨臣记得清楚,无论是什么时候的刘丧都给人一种败落的,不存活于世界的感觉。


他见过刘丧独自一人坐在雨里,听过刘丧半夜痛苦……他知道太多所以是同情也是无能为力。刘丧像是天外来物,明明知道这是那里可以融入到其中,但骨子里的凉薄和事不关己也显现的格外清晰。


“小孩,找你师傅去”

“有病吗?滚远点”

“我杀过的人,有无辜的,有作恶的。离我远点”

“我的命,天注定。你回去吧”

“别这样看着我,他们死了就死了又和我没关系”


但又温柔至极

“小孩,转过去。闭眼捂耳”

“别怕,师公回去请你吃糖”

“你师傅那东西多的很,看上哪个?我给你打借条”





夜半

“啧,你们谁去把他哄睡”

“我不!丧爷不想被人打扰”

“你们啊!小丧喜欢看满月让他去吧”

“您说的!他睡了您带他回屋吗?”

“……我们碰不到小丧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去烧热水”

“我去暖床!”

“我…我去哄他睡觉”


他们只是忘了自己是谁,但放在心尖上的少爷怎么也忘不掉。管他墨锦轩是干嘛的,只要有少爷在,那就是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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